向极简主义进发
向极简主义进发
最近的QQ生活,因为有了一群年轻人的到来,显得分外热闹,本老人家的心,在这个冬天,被带得重又活络起来了。
在越来越多的空间和说说里看到越来越多精美的、华丽的、高大上的文字,真好,年轻真好!
我呢,发觉自己,会认会用会写的字越来越少,越来越集中了。
其实,很多意思,真的用最简单的字也可以表达出来的。
比如我跟学生说,“北风呼呼地刮过树梢”,这个“刮”字用得太好了。如果夏夜,你走在兰溪边,风儿会——会意的学生马上接道,轻轻地吹。是的,你看,“吹”字,余音袅袅,是轻柔的,而“刮”字,读一读你都能体会得到它让人生疼生疼的。一个学生马上说,就像我这几天坐妈妈的电动车来上学,风刮到脸上的感觉,好冷啊!
不是吗?你瞧,“刮”,多生猛,“吹”,多轻柔,倘是用上了“拂”,那就已经带上情意了。
还有,我一直喜欢《去年的树》,最后,“鸟唱完歌,又对着灯火看了一会,就飞走了。”我太爱那几个字了,“看了一会,就飞走了”,它想了什么,任何人如何解读文本,都会是正确的,但我觉得都不能解读,一解释,一用力去读,都错了。
有时候,爱,真是不能问!
我第一次决定上萧红《我和祖父的园子》,打印课文出来,第一眼瞄到第十三自然段。“太阳在园子里是显得特别大。花开了,就像花睡醒了似的。……蝴蝶随意地飞,一会从墙头上飞来一对黄蝴蝶,一会又从墙头上飞走了一只白蝴蝶。它们是从谁家来的,又飞到谁家去,太阳也不知道这个。只是天空蓝悠悠的,又高又远。”你找得到一个所谓的好词吗?没有,都是寻常语,可是,最平常的语言,可以挥洒成独有的味道啊,这正是我追求的!!!
当时,第一感觉是,哇,这是我喜欢的文字啊;第二感觉是,我要马上远离她一下,是的,远离,就像近乡情怯,就像情郎来了,先要躲起来,看看自己是否妆容乱了;第三感觉是,我要先把自己对祖父的思念写出来,否则,几年前拍的那些故乡的照片,便再也没法配上文字了。于是,有了二十天前的那篇《思念》。然后,我才再读那篇课文,备课。
有时候会觉得,极简的文字,只有至情之人,情到至深,方才有专属的滋味。
“举头望明月,低头思故乡。”多少人望过月亮,思过故乡,无人想及可以用这样俗常的字眼,唯有真性情的李白,一吟出来,便成绝响。
正常人说出来的话,应该是“天上有一个月亮,水里也有一个月亮”。只有一个人,只有那样一个人,老了老了,慢慢写道:“天上一个月亮,水里一个月亮。天上的月亮在水里,水里的月亮在天上。低头看水里,抬头看天上。看月亮,思故乡。一个在水里,一个在天上。”无一字不通俗,无一字不简单,那样回回环环的哀伤,浓浓沉沉的哀伤啊,也许是一个太平洋那么多,却只是,清泪一滴……
刚刚自考汉语言文学后,开始写东西的时候,我超喜欢堆砌词语,生造词语,到后来,我就知道,其实不必用力太甚,懂的人,会懂的。不懂的人,尔尔过客。
于是我迷上了简单纯净的文字,以及,E莆过后,再也没人读出来的,关于我的文字的节奏。那一天听主任评课时,提起“蜻蜓是金的,蚂蚱是绿的,蜂子则嗡嗡地飞着,满身绒毛,落到一朵花上,胖圆圆的就跟一个小毛球似的不动了”这一句的节奏感,真是惊喜!
好吧,我又一次感慨地忆起E莆,无限怀念的E莆,因为,我真的被人懂过,那样深深地懂过。
丁东送了一个名字给我,我就用了,在E莆,本人就叫叮当。在榕树下,我叫亭亭玉。在聊天室,我叫一叶秋。所以我的签名便是“亭亭玉树一叶秋,一叶知秋亭亭玉”。什么都不懂给我做了一个动画的印章——“壶山兰水版主叮当灌水专用章”,在每一篇文章每一次回帖的后面一个字一个字地蹦出来……唉,故人啊故人!
星鱼早逝,黄河浪远去,傻傻的手指甲是个真正的陌生人,我们连一句话一个字都没有聊过。但是,傻傻的手指甲这样写:
“又见叮当。
又见叮当,又读见她那手清越跌宕的流水文章,淡定恣意的井台歌咏。她的这些温婉叙述又昭然揭发我的性向爱好:我真喜欢这类轻轻鼻息、抬眉轻笑淡定自若的女子,不必用容颜衬托的天真清丽。叮当用那只长着洁白指甲的手一划,我眼里正流行着的烦躁和郁闷,便绽放出一抹亮丽的沉静,一种慈悲,一线带月的山峦。
有容乃大。”
星鱼刚进社区时,文采飞扬,被我这个版主推荐之后,有人疑心是那是我自己炒作自己,黄河浪师兄才认识我还不足十天,愤而起之,洋洋洒洒写下一篇大作:
《我说——星鱼绝非是叮当》
自叮当写了一篇《强力推荐社区新人新星星鱼》文章之后,社区中便开始有人怀疑这是否是叮当一手导演的个人炒作,并戏说星鱼即叮当,还举例二人的风格如何相似之类云云,也似乎蛮有道理的。
我来社区的日子就是算上今天也只够上两位数,充其量算个小弟吧,无论是从排资论辈或写作的水平来讲,我都应是无权无资无格也无力对此事说些什么。但也或许是对此事的关注和兴趣,也为了更看清些什么,我还是决定花一些时间把叮当和星鱼的所有原创好帖通读一遍。在认真研讨并仔细思考一番之后,我越来越觉得星鱼决非是叮当,无论是从写作的语言风格或情感的指向上两者都存在着明显的不同。
首先,语言风格的不同:叮当的文章更讲究节奏,注意节奏的变化来表现作者丰富的情感。或急或缓,涌而不激,绵而不绝,明显地带有散文赋的倾向。而且,用词比较典雅,如她在《叮当不挑剔,可也不挑别人剩下的》一文中,在写两次女孩子的美丽时只用了“肌肤胜雪”“三把水葱似的”九个字,就丰富体现了女性的天生资丽。她的文章多是从女性独特的视角,以细腻的手法来描绘身边的景物,充分体现了女性作家的柔美。反观星鱼的文章呢?更多的是一种小说式的语言,注重结构的整饬和情节的完整,读他的文章好像是在听故事,娓娓道来。
其次,幽默的方式不同:叮当的文章的'幽默,极具招牌式,总是用一些很浅显的生活道理,大众化的语言来体现作者的幽默。如她的《叮当不挑剔,可也不挑别人剩下的》一文中写到“看到他,我好像赚了四年”和“跟雇了个私人司机似的”,使人读后有一种清新、朗爽的感觉。还有,在她的幽默里面,也包涵了女性嫉妒的心理。而星鱼呢,他的文章的幽默更多的是一种睿智,表现出男性在思维逻辑上的先天优势,不是很直了,但更具有一种哲学的意味。如《我去过她的生日晚会》一文中的结尾。
最后,情感上的倾向不同:叮当的文章,无论是《北方的乡愁》、《写在父亲节》还是《叶公好龙,终老此乡》等,无不漏出一丝浅愁和微痛,这可能与她的经历有关。而星鱼的文章更多的是一层对美好童年追忆,无论是《荒芜的池塘》或《成长的烦恼》,连“笋干炒肉”他都可以写得津津有味。按文学审美的观点来分析,叮当的文章是对现实的不满和憎恶,从而引发作者对美的追求和渴望。而星鱼的文章是对美的事物的赞许,表现美的真实。
从以上的几个方面可以看出,叮当的文章和星鱼的文章在语言上还是存在着明显的不同,是两种不同类型的风格,因而我说星鱼绝非是叮当,甚至连影子都不像。当然这只是我的私人观点,是否稳妥,还望众看官道来。
为了避免再出意外,我先申明:我黄河浪决非是叮当;叮当没吩咐过我写;叮当没给我任何好处。
那时候的我,够幸福吧?纯粹哥们的交情,纯粹爷们的交往!你不曾这样被人深刻地理解过,赏识过吧?E莆之后,我在网上再也没有轻易被打动,千帆过尽皆不是!
记得写完《凉薄》,新友私下给我留言说读懂的人不多,我说,世界这么大,很多人不懂我,也是正常,也没关系。有这样一句话,足矣。从前我最在意的时候,曾经很幸福过,足矣。
我的一切文字上的成就,都要感恩这样一些懂我的人,我被纵容,被发酵,熨成风格,和学校里教出来的那些人,走向不同的路。
E莆没了,所有的人散落在天涯,永远无法再相聚。怀念那段不用谈情说爱都能那么滋润的网事,越老越怀念。我要和雪飞舞同学永远地恩爱下去,喂,点到名字的这位同学,留个爪印不?
扯太远了吧?
也许,像我这样头脑简单的人,只适合用简单的文字吧!简单明了的文字,简单明了的爱,简单明了的兴趣,简单明了的工作,多加努力,做做减法,争取过简单明了的日子。
希望,心想,事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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